昨天意外的看了一集比较新的中国达人秀。真的是意外,本来我们想看非诚勿扰的。
评委们的拙劣我早就听说过了,不过昨天才亲眼见识了,而且,其实不用看完一集,只用看一段就够了的。事情是酱紫的:五个小孩子,从五岁到七岁,组了一个乐队,一把吉他,一把贝斯,一个键盘,一个低音鼓,一个电子鼓。他们要表演红色歌曲联唱。开始唱了不到一分钟,高晓松同学就把他们按掉了,两秒钟之后,只会跟风的伊能静也按掉了,没多久不想太与众不同的周立波当然也按掉了。结果小孩子们的演出基本上才刚刚开始就结束了。更精彩的是高晓松的评论,他说,我们当年也唱这些歌,但是我们比你们唱得好;他说,除了键盘手,其他人都是来捣乱的吧。
看到这里,我差点把手里的键盘向他那张烧饼脸上扔过去。
一回头,一把鼻涕一把泪啊。小丁总是说,高晓松的歌造就了中国一代男人的阳痿。我总是不承认这句话的。九十年代末的那些高中生、大学生,确实是听校园民谣渡过的,但是其一,高晓松其实并不是校园民谣的代名词,那一代的能人辈出,比如小柯,比如沈庆,比如郁冬,比如赵节,比如李晓东。可惜的是,让时代记住的只有高晓松,其他人长什么样子都没人知道,用拼音都打不出他们完整的名字;其二,高晓松的歌其实也并不全是风花雪月,也有比如刘欢唱的《好风长吟》这样豪放的曲子。一代中国男人的阳痿这个说法,我更是不同意。听校园民谣的,大多数是70年代末80年代初出生的人,从此以后确实经常看到这一代的男人里有很多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,茫茫碌碌却碌碌无为的人,或者是女性化(或者说中性化)极其严重。但是我认为应该说这是一个时代的沉寂,在这个沉寂中,或早或晚的崛起了很多能人。这种碌碌和崛起,从国内很多节目里都能看到。沉寂是一种状态,而阳痿是一种生理能力。
这一代的相对沉寂,确实一定程度上源自高中、大学年代的校园民谣,往往软软慵懒的曲调,无所事事的歌词。很多人没有体会到这些曲子里蕴含的一种力量,这种力量讲的就是,“青春是一种财富,我们要珍惜”。很多人沉迷于歌曲本身的靡靡,久久的不能自拔。当然,对作者们来讲,他们或许并没想那么多,对我来讲,也是很多年之后才能理解。另一方面,这一代的相对沉寂,也来自于文化生活的禁锢、文化资源的匮乏、交流的欠缺,那时候,只能听到一两首日之韵,一两盘《Now, that’s what we call music》,一两首Christina 或者小甜甜的卡口带。Internet 是很新的东西,iPod 还不知道在哪里,Web 2.0 的社会化软件就更不知道怎么回事了。生活上大把的空洞当然容易被具有很强穿透力的校园民谣填满。
高晓松当然是这个时代里幸运的推波助澜者。过了这个时代,注定只能是江郎才尽。
离题太远,说了回来。在第二段的那个案例中,高晓松同学太把自己当个人,或者说,太不把自己当个人——太把自己当成所谓的专家,太不把自己当成一个有基本道德的成年人。面对一群还没有贝斯长得高的孩子,一群未来的希望,他就把他龌龊的脸盆里浑浊的水,哦,其实应该是龌龊的脸庞里浑浊的口水,毫不经过大脑的泼了过去,一点基本的宽容和鼓励已经丧失殆尽。小朋友们实际并不差,就算差,你高晓松也不配这样去judge 他们。他们说不定将来是中国的Sungha Jung,中国的Lady Gaga,中国的Cliff Burton呢!只希望他们的父母们能够清楚这一点,让孩子们自由的成长,而不要成为一个不知所云的成年人的牺牲品。
就这样吧,我可以完全丢掉高晓松了。